《红烛诗刊》吴有训:桃花缘记【散文】

?桃花缘记 作者:吴有训
春天的花事之中,我最早遇见的便是桃花。
上周六,我亲家肖总驾车送我,从安乡出发辗转张家界途经桃源到达长沙,只见山上的桃树在春寒料峭的微雨中千姿百态,黑褐色的铁枝铜干中孕育着无数浅红色的蓓蕾,如少女的粉颊,仿佛一张张红扑扑的笑脸,怒放在枝头,显得分外娇俏。桃花开得零零星星,甚是寡淡,可是让人窥到了春色。浅红深红的桃花,如云似霞,令人如坠梦境,徜徉在早春的桃林,沉醉得不知归路。桃花是一种离爱情最近的植物。
看粤剧《桃花缘》,一位书生去郊外踏青,野外桃红柳绿,一派醉人春色。他悠悠地唱:“桃花灿,柳丝垂,杨白杏红陪锦翠。”走到人乏口渴时,便叩开了一家农户讨水喝,出来一位美貌女子,他递过一杯茶来,伫立在桃花树下看他,此时少女的面颊与院中盛开的桃花相互映衬,真的是“人面桃花相映红”。他问她芳名,她唱:“绕篱淙淙桃花水,借问桃花我是谁?”他于是叫她“桃花”。后来我才知道,此剧是从唐代诗人崔护的《题都城南庄》这首诗中改编而来的。一句“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”道出了多少爱情的惆怅啊。
无独有偶。张爱玲有一篇名为《爱》的散文,写了有个村庄里的女孩子,在一个春天的夜晚,她扶着一株桃树,和一个男子打招呼:“噢,你也在这里吗?”但是后来女孩子被拐卖到他乡外县,经过无数惊险和风波,但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那棵桃树下的年轻男子……这种邂逅的有缘无分,与多情的桃花扯在了一起,令人喟叹。
古往至今爱桃花之人可谓数不胜数。传说唐明皇和杨贵妃都喜欢桃花,紫苑中种桃花千株,每到桃花盛开,他们在桃园赏花时,唐明皇都要摘枝桃花插于杨贵妃头上,说:“此花最能助娇态。”唐伯虎爱桃花成痴,所以自号“桃花庵主”,一首《桃花庵歌》道尽了他对桃花极致的喜爱,他在花前坐、花下眠、花下醉、花下吟诗作对,桃花见证着他的自由闲适。
小时候,我家里是有一株桃树的,每到春天,它一树粉粉嫩嫩的花儿,开得妖冶妩媚,隔了窗望去,仿佛天边一抹粉红的烟霞。记得读中学的我,正陷入灿烂的初恋。只是有一天,母亲“咔嚓”一声把开得正盛的桃树折断了。那株桃花是她最好爱的啊!我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苦心,从此掐了我的初恋,收了心,专心念书。从此,对桃花的痴爱与念想也一直辗转多年。
如今,我走进了桃花般幸福的婚姻。计划明年去看一场轰轰烈烈的桃花,想象着走在姹紫嫣红的桃花下,是多么的浪漫幸福!
作者简介:吴有训,1963年10月生,湖南安乡人,1982年1月入伍,解放军桂林陆军学院与南京高级指挥学院毕业,大学本科学历,上校军衔,转业军官,现工作生活在海南省海口市,喜爱舞文弄墨。
编:红烛心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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